如果使用百v度A*PP或者U*C/Q.Q浏览器不显示内容or乱码,请关闭广告屏蔽功能or畅读模式,或者安-全模式(今日*头条须关闭安-全模式)
“可你不是说会带我玩吗?”
“那,你想去哪里?”
“都好。”他弯着可爱的眉眼,她心如刀绞般疼痛。
你爱的人不爱你,多可笑,她真的一直觉得这很可笑,直到这个时候,她才明白为什么当年师傅发现师爹装失忆,装单纯,装无辜接近她,会那般自我放逐,醉卧桃花狼藉终日。
“若恨他,为何不去找他问个清楚?”她把那个大不了她多少的师傅从美人乡揪出来的时候这样问过。
“我只恨我自己,已经让他没有了利用的价值。”师傅醉倒在她的马背上,虽然含糊不清,她还是听清了,“你爱他,他却不爱你,这才是最痛苦的事。”
师傅最终还是和师爹走到了一起,可那也至少是因为,师爹并非无情,可丘丘他,却分明已是心有所属。
“真奇怪。”萧岚在柜台前摇着头,“许大夫好久没来了。”
又到了夏日闹虫的季节,沐云泽自己一个人在茶田的茅屋守夜守了一整晚,正从过道进来,黑着眼眶没好气道,“没来就没来。”
“你怎么,吃火药了?”
“明老爹,我严重怀疑你作弊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为什么连着三年抓阄都正好是我去守头班,有这么巧吗?”
“釉儿作证,他看着我在面团里加糖加盐的,你自己吃到甜馒头,那是你倒霉。”
“我又没吃。”她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样,“你们一个个一起耍我。”
沐云泽前脚刚走,穆丘丘正从里面出来,眼神在堂内的客人身上一一扫过,明显闪过一丝失望,手里捧着一个小坛子,给桌上快空了的茶罐添着茶叶。
添完茶叶他又回到了小院里,蹲坐在树下,抚着脚边兔子的毛,“大毛,我想陵姐姐了,她肯定最近好忙,你说,我要不要去看她?”
另一只兔子顺着吃草吃到了他脚下,拱了拱他的脚,他弯了弯嘴角,“小毛,你也觉得我该去是不是?”
许陵伸了个懒腰,一到夏天就会有很多吃坏肚子的病人,一早晨就来了五六个,好不容易才歇下来,她伸手拨了拨挂在笔架上的彩丝络,原本放鸭蛋的彩丝络正放着一个木雕。
鸭蛋形状的栖凤木雕,打磨的光滑的表面像是打了一层蜡一样闪着光,乍看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。
梅家的栖凤木雕天下无双,她画了整整两个月才画出图纸,然后特地上风城的琼葩斋求来的木雕,本来,那天就打算送给他的。
她拨弄着木雕出着神,好半晌,突然猛地站起了身来,取下那彩丝络,不管怎么样,还没试过,她不想放手。
她出了医垆,佳茗街是锁柳镇的主街道,很长,相连的侧街胡同弯弯绕绕更是多,她朝着云泽庄的方向,一路脚下不停,街道上人潮络绎不绝,她握着彩丝络的手心出了汗,抿着唇,突然听到一道天籁般的声音,“陵姐姐。”
她一直目不斜视只顾着走路,没注意到穆丘丘正在街道的另一侧迎面而来,她转过身,隔着人潮,他弯着眉眼朝她挥了挥手。
她的手用力收紧,就算,他心里真的有别人,就算他要拒绝她,她也不想放手了。
他穿过街道走到她身前,“陵姐姐,你是不是好多病人?”
她点了下头,“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“是什么?”
她拿出彩丝络,丘丘睁大了眼,“这是什么?”
“打开来看看。”
他把木雕从彩丝络里取出来,才发现那鸭蛋形状的木雕从上往下有一道缝隙,可以像本书一样打开来,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来,惊讶地合不上嘴,“天呐。”
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细如毫发,栩栩如生,他伸出手细细地一点点抚摸,突然眼眶红红地开始抽噎,“我想爷爷。”
映衬在远处的草庐,缫车前的清秀男子,地上铺满着搬砖块,还看得到细草的痕迹,枣树上结着一颗颗摸得着大小果实,还有漫天飞舞的柳絮,无一不是木棉村的景致。
“丘丘。”她低头看着他的眼,“我想,照顾你一辈子。”
他的脸刷得也变红了,映着红通通的眼眶,像极了一只被吓到的兔子。
他低着头,声音细如蚊吟,“我,我才十四岁。”
他没有说不,没有拒绝她,许陵只觉得她的心又升了起来,“我等你。”
他双手紧紧握着那个木雕,“陵姐姐,我好喜欢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她以为他说的是那个木雕,揉着他的脑袋,“喏,我等你到十六岁。”
“然后呢?”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,难道以后就不等了?